那时候我手里还有最后五万,我的理智也早已经被这一口口的连续亏损消磨的荡然无存。这时候路子开的是三闲三庄,按照大路的走势下口应该打闲了。我毫不犹豫的把手里最后的五万筹码一把推到了闲家。桌子上本来很多都要打闲的玩家看我这个举动,都纷纷把筹码推到了庄家。事后回想起来才觉得,当时我被人家当明灯打了。接着荷官发牌。因为最后的五万梭哈了,我心里很紧张,我拿起一张牌慢慢的打开,是张白茫茫,两点。我接着继续打开另一张牌,一点一点的开,嘴里默默的喊着:“三边!三边!”结果开了张四边,十点。这时候我的牌面只有两点。很小。周围的人都舒了一口气幸灾乐祸的笑着。”我的牌面是两点,现在补牌六点,我就是八点了。除了对面补牌后是九点能赢我,其他的我全杀。这时候我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回到肚子里,我现在八点,几乎是稳赢的。我如释负重的长长舒了口气。这时候该庄家那边的赌客紧张了,他们一个个盯着咪牌的那个人。大声的喊着:“八点不是点,补张六点杀了他!”从他们一丝希望的眼神看出,庄家牌也是张三边,我心里有点紧张,希望不要真的来张六点,我已经补了张六了,庄家别再补六了。可是当一个人在赌场上输钱的时候,往往越怕什么越来什么。最后人群中传来一句:“漂亮!”彻底让我又从天上落进了地狱。庄家果然翻出了一张六点。闲庄各补一张六点。最后庄家九点,闲家八点,我又输了。最后的五万梭哈没了。这时候我瘫痪在椅子上不知过了多久,手机的铃声把我吵醒,一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多,我又打了整整一夜。是江姐给我发的信息,她起床准备带我去吃早餐。敲我门没反应,问我起床没有。这时候我哪还有心思吃早饭,一路魂不守舍的回到房间,心里的落差快让我窒息,本来有六十万。结果一夜又把我洗劫一空,还欠着外债20万。我头痛欲裂。 到了房间门口,江姐看到我一脸颓废,两眼布满血丝就明白了,她问我是不是昨晚去赌了一夜。我把之前的事情实话实说。江姐很吃惊,也有一丝愧疚。她觉得是她的来散心才让我有机会来澳门赌的。就是这一丝愧疚和她因为丈夫出轨痛苦的内心。让从不赌博的她在后来这两天输掉了两百万。 这个白天我什么也没做,在酒店里蒙头大睡。很多赌狗都是这样,赢了钱的时候内心极度兴奋,晚上在床上很难入眠。而输了钱以后,反倒释然了,就像是解脱了赌场上压抑的包袱一样,睡眠相当好,一觉睡到自然醒。整整一个白天我都在客房睡觉,江姐也没有打扰我,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到处乱逛,散心。晚上七点,我醒了,这一觉睡得我很踏实,真的很踏实。因为输光了,心里再也没有金钱对我的控制。但是清醒以后又是让人痛苦,脑海里立刻又浮现出我的债务,想到父亲和母亲苍老的面孔,我心里一阵绞痛。真希望这是场梦。我起床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自己,不敢照镜子,我能想象我现在一脸是有多颓废。刚刚洗完头,江姐敲门了。她估计我差不多该起来了,准备带我去吃点东西。一路上我也没有什么兴致跟江姐聊天,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跟着江姐向饭店走去。那家店的名字叫妈阁长城烧烤。地址已经记不清了,好像在本岛那边。江姐点了些特色菜后问我:“要喝酒吗?”我回答:“要”可能是江姐看我昨晚发生的事情,知道我现在需要点酒精来刺激一下大脑。也可能因为她自己的事情需要酒精来帮助她安抚心灵创伤。一桌子菜我们实际上都没怎么吃,大家都有自己的伤心事,没什么胃口,可是酒确喝了不少,只有酒精的麻痹能让我们心里的负担减轻一些。吃完饭后,我们带着一丝的醉意在这个繁华的澳门街道上散步,江姐带着酒气随口问我:“你什么时候开始赌博的?”我说:“就是前两次来澳门了。昨晚你看到我的时候,我已经把自己的本金和之前的盈利,一共60万全部拱手送给了永利赌场。”她若有所思的又问:“你赢钱的时候就没想过收手吗?或者输了一半的时候没想过收手吗?”我也借着酒劲说:“其实上一次你给我发信息的时候,我在澳门赢了四十万。这次跟你来我本想用六十万赢到一百万就够了。可是手气不好,一开始就输。最后脑子发热。就把自己莫名其妙的洗白了。”江姐没有说话了,我们就这样慢慢的在街道上走着,看着路边的一个个行人。不知走了多久,然后我们打车回了酒店,路过赌厅的时候,江姐突然小声跟我说:“你带我赌两把吧,我也想发泄一下。这句话就像兴奋剂一样,让原本已经心灰意冷的我突然又燃起了激情。我暗淡的眼神重新燃起光彩跟她说:“行啊,我们小玩两把就好了。赌博确实能让人忘记烦恼的,不过要玩的话我们不在这玩,昨晚在这里输光了,我们去星际,上次我就是在那里赢钱的,那里风水旺我。星际星际,给我奇迹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