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业绩上去了,后台给我的比例更高。举例:原本一个人充值一千,我能拿一百;现在能拿一百五。那种差距就像赌桌上的“翻水”,让我越跑越快。 我开始找“下线”。在老家几个混日子的朋友,我故意装得成功:请他们吃饭、买酒、掏出一沓沓现金。眼睛最骗不了人,他们看到我手里的钱,就和我当年第一次进澳门赌场时一样,眼神发直。 没几天,他们也成了我的下线。他们拉人,我提成。层层分利,像蜘蛛网一样扩散开来。不到三个月,我手底下已经有五十多号人,遍布各地。后台给我加了个称呼:“总代理”。 江姐看着我,眼里既害怕又依赖。她说:“你已经不像以前那个你了。”
我笑,说:“以前的我,连命都快没了。” 可深夜里,我也会盯着屏幕发呆。那些输钱的玩家,有些会在群里破口大骂:“骗子,老子家都没了!” 我一度想把他们拉黑,但后台要求我们“及时安抚”,甚至给他们“返利”,让他们继续往下陷。 我开始清楚地意识到:我成了赌场的一部分。做到总代理后,我第一次被邀请去深圳的聚会。那是一间高楼里的会所,灯光昏暗,沙发上坐着一群和我一样的推广。桌上摆着几十万现金,像是筹码堆。 阿强带我进去时,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你现在不是小角色了。你帮公司拉了一千多号活人,流水过亿。上面很满意。” “上面?”我问。 他笑而不答,只把一支雪茄递给我。 那一晚,我看到有人当场收了两百万现金,抱着女人就走;也看到有人被请出去,没回来。我心里明白,能坐在这里的都是喂狗的狼,可一旦咬不动,那就要被反咬。 江姐在电话里问:“你还要走多远?”
我说:“能走多远,就走多远吧。债都还了,我们还需要钱。” 她沉默了很久,最后只说:“别回不了头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