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银行卡余额第一次破七位数。屏幕上的数字让我发呆好久,像看着一面虚假的奖杯。可是钱来的越多,我越睡不着。 每一个我拉进来的赌客,都是另一个我。有人输光后给我发信息:“哥,救救我。” 我却只能机械地复制一句:“别急,补一单说不定就能翻本。” 江姐有时盯着我打字,眼泪直接掉下来。她说:“你还记得当年你输成什么样吗?你现在让别人也那样。” 我抱着她,心里像压着千斤石。可嘴上还是说:“我们没得选。” 可我清楚地知道,自己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赌狗,而是——造狗的人。 后台的账单像瀑布一样哗哗流动。
每天流水上千万,佣金到账几十万。 我看着屏幕上那串数字,像看着一台印钞机。最疯狂的一次,一天就结算了八十多万。手机振动得烫手,我却麻木得像个操盘手,脸上没有笑容。 钱来得越快,背后就越黑。阿强提醒我:“你现在是总代理了,流水过亿,得懂点规矩。别觉得后台随便转钱就安全。上面会给你安排‘通道’,懂吧?” 所谓“通道”,其实就是洗钱通道。钱不会直接打到个人卡里,而是分散到几十张账户,再通过皮包公司、境外钱包转来转去,最后再流回国内。表面上合法,可谁都知道,那是踩在刀尖上走路。 江姐盯着我看账单的时候,忽然冒出一句:“这些钱……能花得安心吗?”
我没回答。因为我自己也不安心。 |